“往常你最不喜欢的就是来这里,今儿个倒是反常。”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魏娆转过身,快步走向父亲,似有所悟道:“往常,父亲也不会叫女儿偷听壁角,父亲一片苦心,女儿曾经不能领悟,是女儿愚钝,女儿不孝。”
魏娆在为前世的那个自己悔过,道歉。
或许在母亲眼里,父亲是个赋闲在家的庸碌之辈,但在魏娆心目中,父亲是这世上最用心良苦,对她最好的男人,无关前程和功利。
魏良心软嘴硬,重重哼了一声,唇边细须被chuī起,做出一副严肃训斥的样子:“不指望你真的懂,只是想你明白,你所谓的那些两小无猜,情情爱爱,可能当时令人向往,可等过了十几年,又还能剩下多少,看看你姑母,遗憾归遗憾,日子照过,想求的更是不少。你以为她为董家发愁,为你姑父着急,可说到底还是在为自己谋划。而你姑父,也是罪有应得,早年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可日子一长,得意忘形,已经忘了自己几斤几两,我魏家,容不得这种狐假虎威的杀才。”
魏娆微低着头,恭顺聆听,颇有点感动。
没吃过苦的她有点烦父亲唠叨,可后来颠沛流离,再想听,却再也听不到了,爱之深责之切,她用了一生去领悟。
“对了,父亲,那晏世子把姑父送回董家,就没留下只字片语?”
跟前世有所不同,但最终晏随还是放了姑父归家,魏娆特别想知道现在的他对魏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一提到晏随,老国公就有点头疼。未及弱冠的少年,负壮气,有傲骨,光风怀抱玉jīng神,看似不染世间尘,可又心怀天下苍生,搁在明君治理的盛世,必是君王最为器重的栋梁之材,可生在当下,就有点怀才不遇,壮志未酬了。
皇帝对晏王的态度就差昭然若揭了,但又沽名钓誉,隐而不发。
“以后你不要再提他了,这事过后,我们和晏王府不会再有任何jiāo集。”
魏良其实很欣赏晏随的为人,少年郎就该有这样的傲骨,和风光月霁的行事风范,若他孤身一人可能还没那么多的顾忌,可他手上担着府里几百号人,不是想结jiāo谁就能结jiāo的,他首先考虑的是魏家兴衰,子孙安危。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