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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想得很没,却没料余沧海竟不按牌理出牌,柢达碧云庄后,非但没隐藏行踪悄然行事,反倒大摇大摆地盘坐在屋顶,手里提留着一只白玉酒壶,时而摇头晃脑的哼唱,时而大口大口灌酒,态度十分猖狂。山庄门口很快就聚拢了百十号人,全是紧追他而来,面上无不杀气四溢。有几个自恃武功高强,竟不顾山庄护卫的阻拦,飞身朝屋顶上的男人杀去,口里大喊:“纳命来!”
周允晟眯眼蔑笑,广袖轻轻一挥就将这些人拍出数丈。为了不让追杀自己的人心生退怯之意,他一路忍耐得十分辛苦,把武功压制到 一二重的境界与他们周旋,并不敢下狠手,甚至好几次故意露出破绽,让他们以为杀死自己指日可待。
若非如此,追杀他的队伍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庞然。他只在屋顶上停留了小片刻,碧云庄门口就渐渐变得人山人海,有的试图冲开大门,有的干脆直接越墙而入,都想第一时间摘取他首级。
观众数量足够,好戏正该上场,他没了顾忌自然不用对底下人留手。不能杀人而已,于他而言没甚妨碍,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让人生不如死。
被拍飞的几人勉力爬起,除了胸口有些憋闷,似是并无大碍,心道这魔头果然不敢大开杀戒,如此就能肆无忌惮地动手,待他内力耗尽,说不定还能钻个空子。
与他们持同一看法的人还有很多,于是当即提剑杀过去。其余人顺利上了屋脊,而最先发起攻势的那几个却忽然从半空跌落,往腹部一摸,满手都是鲜血。
这是……丹田被毁了?他们后知后觉地发现异状,与他们同来的友人立马撩起衣摆査看,果见他们腹部印着一枚乌青掌印,一旦运转内力,便有细细密密的血珠从印痕中渗出,看上去十分骇人。
这是什么掌法?竟如此诡异,一点痛感也没有便悄无声息地毁了一个人。他们行走江湖,依仗的是自己的武功修为,没有修为便只能任人宰割,可以说比杀了他们还难以忍受。
余沧海此前一直躲避,未曾还手,几次都差点被围杀致死,慢慢地,他们竟真把他当成没了牙的老虎,焉知他爆发起来会如此恐怖。他的确没有杀人,但他现在所使的手段却比杀人更残忍无数倍。
这几人摸摸肚皮,并未感觉到丝毫疼痛,但丹田内荡然无存的内力却实实在在地告诉他们,他们已经成了废人。守在他们身边的几个江湖人心有所感,仰头大喊:“快回来,小心中招!”
但是已经晚了,这一次足有二十几人跃上屋顶,要不是对碧云庄稍有顾忌,唯恐把它踩塌了,没准儿所有人都会一拥而上。
这些人的动作看上去疾如闪电,但在周允晟的眼里却相当于慢动作。他把烈酒一饮而尽,仔细将价值连城的白玉壶别在腰间,这才轻弹指尖,把一道刚猛气流射入最先袭来的那人丹田内,对方痛呼失声,当即从半空坠落。
又有几人提刀砍来,他广袖翻飞将众人兵器尽数绞断,掌法变幻间似盛开一朵朵白莲,十分炫丽却又危险至极,瞬息就把这些人击落,而后脚步轻移,在刀光剑影中腾挪穿插,或一拳,或一掌,抑或只是弹弹指尖,振振衣袖,就有人惨叫着倒飞出去,被底下人接住后掀开衣摆,丹田无不血肉模糊,鲜血直冒,虽无性命之虞,终究与武道绝缘。
这些人恨意滔天,指着屋顶上的魔头破口大骂,骂着骂着竟泪流满面,显见已知道自己将来的下场。旁人齐齐举起刀剑,加人唾骂的队伍,然而让他们再往屋顶上冲却是一个都不敢。
原以为魔头不杀人了应当很好对付,却不想他现在的手段比直接杀人更毒辣!也不知他修炼了什么武功,几十个绝顶高手都拿他毫无办法,旁的人若是贸然过去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自诩修为高过魔头的,在场众人中没有一个,骂骂咧咧了一会儿也觉得没趣,想走又怕失了颜面,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收场。躲在门后观望的湛晨阳和缪瑞灵这才越众而出,冲屋顶上的人拱手:“余教主,您有什么冤屈或误会,不若随湛某入内,大家坐下来慢慢谈,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我庄内还有很多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莫要惊扰了他们。”
“是啊。余大哥,你不是说要公布真相吗?不如把证据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也好叫大家心服口服。”缪瑞灵见缝插针地试探。她知道未婚夫行事缜密,必不会留下把柄,只想把人引人山庄再伺机而动。
“余沧海,我等今日就好生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有了梯子下,怒骂不已的人终于停歇了。
周允晟沿着屋脊举步走来,稳稳站立在气势狰狞的兽头瓦上,殷红似血的薄唇略微上扬,显露出一抹轻蔑笑容。他玉白的指尖在人群中一一点过,被点到的人面色煞白,骨髓发寒,面面相觑之下竟发觉都是七门残存子弟,不由暗忖:这魔头故意将我们点出来是想干什么?斩尽杀绝?不,现在的他不会杀人,只会让人生不如死!子玄圣僧当初怎那般大意,竟没听出他誓言中的漏洞,否则也不会造成今日惨状。
他们完全忘了对方是被他们逼到绝境才下此狠手。正如周允晟当初所说,在他们眼里,他们自己的命才是命,别人的命全如蝼蚁草芥,可随意抹杀,这是何等荒谬的强盗逻辑。
周允晟笑容更盛,目中却渐渐凝聚起血气,负手站在高处,垂头询问:“我今日既然敢现身,自然拿得出证据。我圣教并未残杀七门子弟,七门子弟与碧云庄缪家庄却联起手灭我圣教,之后我一路大开杀戒为我圣教弟子报仇,你们可觉得冤屈?”
“若是你能证明七门惨案并非你所为,我们自然会承担起灭你族人的后果。所谓的一报还一报正是如此,我们谁也不怨!” 一名相貌清俊的男子扬声回复。他目中正气凛然,显见说的是实话,其余人等虽觉得遗族人死有余辜,此时却并不敢开口。若余沧海果真能拿出证据,他确实站在了道义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