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哪有两全法,天下多少长情人?
如陛下那般的,难道还能对谁付真心?小公主好歹身份特殊,嫁进宫里,陛下一定仔细护着她,与她相敬如宾,不给她委屈受。
真心也罢,为自己开脱也罢,我都管不了这种份外的事。抹把脸,我再对小公主笑道:“陛下钟情您。”
小公主咬着指甲考虑一会,少顷展眉道:“好吧,我答应了,这次一定不反悔。”语气坚定如一块石头,显然是下了很大决心。
许多年后,我仍然能清晰的记起----这位番邦小公主绾起头发,换下胡服,小心翼翼地提着勾了金凤的裙摆上轿时,于桂花树下的那一眼回眸。
几分欢喜,几分愁思。
漂亮的真跟一朵花儿似的,使人见之难忘。
选后这事算是了了。时逸之也总算把温绾与他的那个便宜儿子安顿妥帖,回头想起还有我这么个独守空房的大活人。
作为补偿,时逸之非得拉着我去听戏。
其实我不爱听戏,总觉着咿咿呀呀的吵人心烦,但既然时逸之想听,我去那儿陪他睡个回笼觉也行。
听戏的地方有些远,时逸之与我挤在个小马车里晃过三两条街,总算是到了。
弯腰扶着时逸之下马车,指尖碰到他右掌心里那一块凸出来的嫩肉,有些恍惚。
时逸之这个人最怕疼,小时候摔个跤都能委屈半天,还记着十岁那年,时逸之不当心从树上掉下去,摔断了腿,白着小脸险些哭背过气去。
被浸了毒的箭穿过掌心,一定非常疼。
恍惚的时间有些长,时逸之皱眉催着道:“你堵在门口,让我怎么下去?”
我连忙往旁边挪一挪。
时逸之两只脚挨了地,转头看我:“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我攥紧时逸之的手,深吸一口气,话到嘴里嚼一遍,说出来变了模样。我道:“我在想,前几日,我爹刚知道我娘怀了龙凤胎那会,也是这么小心谨慎的护着我娘下马车。”
时逸之嘴角一抽,我皱眉挨了一扇子,身后的赶车小厮闹了个大红脸。
如今大伙儿都很平安,提受伤总是不大吉利的。况且,我也不大会煽情,搞不好弄巧成拙,反被时逸之当成笑话听了,骂我愚笨。
说什么都没用,往后仔细护着他不再受伤便是。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我与时逸之绕过人群,径直走向第一排的中间坐下。
坐下后,我偏头扒着时逸之耳朵问他:“怎么没有桌子?”
时逸之也偏过头,鼻尖近的将将擦到我脸上:“这地方是一个有名的戏班子新建的,全是角儿。班主只放椅子,不放桌子,为的是让底下人专心听戏,不吃东西。”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