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拍一拍白柳肩膀,一双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手上还沾着血。我叹道:“要么,你打我一顿吧,别想不开。”
白柳笑了笑,摇头道:“打你做什么?你没做错,我也没什么想不开的,这两年我偷着攒下不少钱,多半是他给的,我胆子小,怕死,寻思着往后就用这些钱做点小生意,安分守己的活到老,每年还能来看他。”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进宫复命吧。
我与谢衍一道骑马入的宫,行到宫门口分开方向,谢璟往太皇太后住的祥安殿拐,我直走奔皇帝的御书房去,一路上过了三个关卡,临到门前腿开始发飘。
我觉着我现在十分地需要一张床,我想睡觉。
正要扣门进去,隐约听见屋里有些吵闹声,紧接着是花瓶玉器乒乒乓乓砸在墙上,还好我反应够快,一个转身往左退开三步,堪堪避过从门缝里戳出来的一根手指。
据目测,如果我没退,那根手指大概能戳进我鼻子里。
我这方正惊魂未定的抽冷气,陛下那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直直指向外面,见到我似乎也有些惊讶,半眯起的眼募的瞪圆,沉默半晌,不忘回头对屋里暴喝一声:“滚出去!”
我咂咂嘴,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根石头柱子。
再然后,谢璟就从屋里衣衫不整的走出来了。
我嘴角一抽,没忍住挑起一边眉毛,撩起眼皮偷偷摸摸地看。
谢璟慢慢的踱到门口,先是若有所思的望了我一眼,再又惶惶不安的望了陛下一眼,开口就当没有我这个人:“陛下,臣……”
陛下磨着牙怒道:“趁着朕还不想杀你,滚……!”
谢璟拧起眉,看神情竟是少有的委屈:“臣不是有意欺瞒陛下,臣对陛下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只是,景郁书……”
啪!陛下忽然抡圆胳膊抽了谢璟一个耳刮子。这一个耳刮子抽的猝不及防,不光谢璟被打蒙了,连我也本能揉一揉脸,不动声色地迈腿离“战场”远了些。正在做有效撤退,耳旁又听得陛下强撑着平静地道:“谢璟,你才是刺客,你做下这种事,瞒朕这么久,朕不杀你已是分外的开恩。但是朕不想再看见你,你明天便动身去苏州做知府,非诏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步,听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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