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荣道:“幸原公子的书童刚刚来传话,说是崔公子连夜赶路受了风寒,他们进了城先是去了医馆才来的王府。公子这会儿烧得不省人事连路都走不动了,下马车还要人抱着呢。”
李衍气得脸红脖子粗,崔渚又不是本王新娶的小媳妇儿,还要人抱着才肯过门了?
坐在首席的陈宛府孙老夫子劝道:“幸原居北,陈宛在南;幸原干燥,陈宛- yin -- shi -。崔公子离乡背井车马劳顿,身体恐怕是吃不消了。还望殿□□恤照拂,待公子病情好转,我等再来拜访。”
孙老夫子一牵头,其余宾客们皆应声。不到片刻,偌大的前厅就空了。
可怜李衍为这场接风宴忙碌了是多日,还未来得及布菜斟酒,筵席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眼望空荡荡的前厅,手握空荡荡的酒杯,面前摆着空荡荡的金漆木器,李衍胸腔中满满当当的憋着一股燎原怒火,恨不得把那该死的表哥生吞入腹!
李衍一个人坐在主位上生着闷气,正在王府道观修行的陈宛太后不知怎么知道了前厅的事故。
李崔氏竟亲手煮了一碗养胃滋补羹汤,遣贴身丫鬟端到前厅送到端王面前。
端王本是怒火中烧,见了母亲亲手熬的汤,登时鼻子一酸,万般委屈心酸都要化作男儿泪落到碗中。
正当端王小心端起汤碗要慢慢品味时,陈宛太后的贴身丫鬟摁住了他的手。
李衍警惕地问:“怎么?这汤我还喝不得了?”
丫鬟脆生生地答:“娘娘说了,崔公子有病在身口味清淡,养病期间喝这汤是再好不过的了。烦请殿下将这汤送到崔公子面前,再扶着他一口一口喂下去,如此方能显出兄弟仁爱,恭亲和睦。”
都说锦上添花火上浇油,李衍本就愠怒,听了母亲此番大仁大义的话后更是气上加气不能更气。
丫鬟传完太后的话便回去了,待她走后,李衍端起汤碗豪气万千地一饮而尽!
见端王居然忤逆太后,李世荣等一众没出息的家仆皆面露惧色。
李衍则一把扯掉贵重头冠又甩开华贵外袍,气势汹汹道:“都说周公爱惜人才,甚至到了握发吐脯的地步。本王今日就效仿先贤,就要握着头发去会一会这个幸原公子!”
说完,李衍果真披头散发地向王府西边疾奔而去。
李世荣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从小侍候端王,自然知道端王对这崔家公子的嫉恨之情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这还没见到面,端王就被神童表哥给活活逼疯了。
李世荣等人不敢阻拦端王,只能远远地跟殿下在后面以防不测。
虽然端王府占地广阔房屋众多,但李衍不喜崔渚,所以他本来打算叫表哥在陈宛府另寻住处。
但是这项决议被李崔氏给否了。无奈之下,李衍只好让仆人们把王府西边的洗竹苑打扫出来给崔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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