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王越第一次出门,几乎每个月他都会出去一、两回,月底方归。上次陆之霖碰到他,完全是巧合。
陆之霖不由得很是失落。他以为王越会一直在山上的,不过现在想想也是,王师兄又不是从天而降的,他自然有他的家人朋友,也不可能绕着自己一个人转。
若是王越月底才回来,那么中秋自然是看不到他了。
陆之霖这么想着,却也没打算去襄州。他早已记不得中秋节了,前次分别时,他便也没向王越问起,现在这个人人团聚的日子,却是注定自己一个人过了。
冯云舒虽然是好朋友,但他先前拒绝了对方,也不好再去。
到了中秋这一天,除了去襄州拜贺的一队人马,其余的趟子手和镖师都放了大假。他同旁人一般,到街上买了些酒菜,孤身一人回到小隐山。
到山上时,落日的余晖还停留在远处的峰峦。
石椅上靠坐的那个年轻人,满面病容,却又骄傲淡漠,不是王越却又是谁?
陆之霖只觉得心脏在这一刹那,都快停止跳动。
抬眼看到是他,王越似乎完全不能明白他为何那么激动,冷冷地道:「今年的租子收上来,除了还给药铺的那份,就只剩下十二两银子。」
「甚好。」陆之霖露出了笑容。
「有什么好的?你还不好好练武,以后买剑鞘的钱都不够!」
往昔父母在堂时的节日,他只觉有许多吃食,无限快乐,并没有特别的感触,而后母亲去世,父亲在痛苦了两年过后再娶,他看着父亲的新夫人便十分愤懑,自然也不会有半分团聚欢乐。
曾经的亲人都已不在,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所谓的团聚,是为了纪念离别。
「师兄,今天过节,就开心一点吧。我去找两个杯子,我们喝酒。」
「有什么好开心的?我有病,喝不了酒!」
陆之霖神色尴尬:「对不住,我忘啦!」怪不得他疏忽,实在是王越常常说话中气十足,不像身上有恙的人。
「哼!」
陆之霖勉强笑了笑,没有使唤王越的侍童,自行去烧水泡茶,回来给王越斟上:「师兄,喝茶。」
面对他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态度,王越神色稍缓:「你武功练得怎样了?」
「马马虎虎吧。」陆之霖面带笑容。
王越没多说什么,命人取剑,照例与他打了几个回合。这次陆之霖没敢留手,酣畅淋漓地展露所学,倒是占了些许上风。
王越收了剑,气息微微有些急促,过了片时才缓了过来:「我让人将各大门派的武功秘笈都运了些到山上,趁着回山,你多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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