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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继母曾经居住的院落寂静得可怕,他徘徊了片刻,却见远处池塘旁边似乎有个人影,在石椅上坐着。那人披着大氅,背向而坐,也不知在做什么。
想到师兄那张青白的面孔,陆之霖打了个寒颤。他已经够像个鬼了,还这么晚不睡觉……
陆之霖犹豫片刻,向王越走过去。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他不在小隐山的这段时间,王越可是一直住在山上的。要是家里有些什么疑点,怕是他早就发现了。或许可以试探他的口风,看他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
他十分平静地走了过去,却是心跳如鼓:「师兄。」
王越头也不回:「吃不了苦,偷跑回来了?」
话语里满是讥诮,极尽挖苦。陆之霖握紧双拳,终于还是把怒气给消了下去,说道:「不是,我回来看看,明天早上就走。」
王越似乎有些诧异:「回来做什么?」
「回来看看师兄。听吴伯说,师兄为了我,受了掌伤反噬,我……于心不安。」
「来看我是不是死了?」
「不是!」陆之霖到了王越的面前,浑然不顾他满脸的嘲讽,上下看过他的面色,却发现毫无好转的迹象,不由暗暗心惊。
送吴伯下山时,吴伯曾对陆之霖说,王师兄上山时便如养尊处优的王孙公子,后来才变成这样,要陆之霖好好待他,凡是不要和他计较,至少等他养好伤势再说。他当时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都三个月了,王越的气色却还是这个鬼样子。吴伯是绝不会骗他的,而且看王越的脾气,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也养不出来。
「师兄,你感觉好点了吗?」
王越似乎挑不出他的错处,「哼」了一声:「死不了。」
「师兄要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吩咐,我上山下山挺方便。镖局管得也不严,每个月都能腾得出一、两天空闲。」
王越看他仍站在面前,不卑不亢的神态,微微挑眉:「说吧,你今天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陆之霖犹疑片刻,决定还是问问他,看他是怎么应对。于是说道:「师兄,我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觉得奇怪,才回来看看。」
「什么事?」
「梁天逸达到先天境界,直接下山便可,为何要杀人呢?他的- xing -格并非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而且,在动手之前,他还在水里下了毒,显然是早有预谋。」
王越冷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师父藏着玉虚剑法,不肯传授给他,他心生怨愤,就杀人夺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