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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是他的父亲。
从逢山就可以看得出,他用它,平时练剑也就罢了,像如今这般全力催动,必要剑身饮足自身之精血,方可勉力镇压 否则剑本身并不受他的完全控制。
他从未见过鬼泣,逢山在手没有过失误,可正如他父亲去世时对他所说一样:此剑当封。
有时候薛骆迁也在想,自己本身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在脱离逢山之后。
“喝----”寻忧跳起,禅杖重重朝他砸下来,薛骆迁选择躲避而不是迎击,若要方才一击砸在沐晨剑身上,此剑必毁。
寻忧拔出禅杖,再抡去,薛骆迁翻个跟头脚尖点在一刹上,沐晨刺向寻忧的手。
寻忧放开一刹,剑尖“叮”的一声横上禅杖,薛骆迁反手一挥,剑光诈现,从寻忧的光脑袋上闪过。
“好!”
下边如火如荼,北冥晏目不转睛,生怕寻忧会出问题,可见他一会儿大叫一会儿大笑,形容一切正常,又忧心无人有动作,西厂之事无可解。
两人越打越快,招式越来越猛,寻忧势头正盛,但十下有□□下都锤在地面上,剩下那一下总被薛骆迁的剑化解,这小子就像一只黑色的鸟,翻飞灵巧,渐渐地,寻忧吃力起来。
霍连城啧啧道:“这哪里是和尚!那又哪里是禅杖!”
“唉……”
“怎么?怕你的宝贝孙子打不过?”
薛尧衫道:“我替你发愁!你瞧那秃驴,把台子砸成什么模样了?修缮不要钱啊?”
“……!!”说得也是啊!!
“放心,两年前小骆迁就已经胜了我。”
霍连城看薛骆迁的眼神立马变了。
薛尧衫是什么人物?即使老了,也还是武林的旗帜。
“算你运气好!你家连着那几个小子个顶个的争气 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你家是不是风水好?一定是吧……”
薛尧衫郁闷道:“下一代恐怕没这个福气了……”
场中人打得愈发热烈,霍连城似乎看进去了,没细想他这话的意思,敷衍道:“别这么丧嘛!一代更比一代强!”
薛尧衫看着场下那极快移动的黑色身影,自言自语道:“罢了,这孩子的苦该受够了。”
由着他吧。
顺心意吧。
不要像他父亲一般。
这场比试,打了很久。
薛骆迁拿剑指着寻忧和尚的喉头时,日头逐渐升起,他也已是大汗淋漓,喘气不止。
和尚半跪在他面前,心服口服:“洒家……输了!”
“……承让。”
他简单说了这两个字,看台上的人们如梦方醒,由稀稀落落的掌声开始,到雷霆之势,北冥晏瞬间便被淹没在人潮声中。
薛骆迁收剑,抬头朝他看过来。
即使人再多声再乱,薛骆迁总是能一眼找到他。
北冥晏这边是姬家,倒没有太过混乱,也离薛骆迁不远,便悄悄挥了挥手,对方点点头,转身下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