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北冥晏不自然地笑了笑:“毕竟北冥家主在这里,你们是否也太明目张胆了?”
“此事他知道,且也有他一份授意。”
对于这个回答,北冥晏有些吃惊。
他不是不信薛骆迁,只是北冥翩义不喜下山,更不喜外人入山,现在居然授意攻打北山事宜。
“别的我不在意,只是我二弟现下是否还在北山?”
“在,”薛骆迁顿了顿,虽然被三令五申不能透露给北冥晏,但他还是决定说出来:“诱饵。”
北冥晏愣了瞬,强自镇定,举杯喝茶的手却抖了起来:“像是他做得出来之事。”
他所指自然是北冥翩义,薛骆迁却摇头:“此事……是北冥昱自愿。”
“自愿送死?”
“不至于。”
“不至于?你们江湖中人打打杀杀惯了,我二弟却精通交涉筹划,武学上造诣颇浅!碧血宗何种手段你不知?!”
薛骆迁轻轻抬手,指尖在空中点了两下。
“……”北冥晏重新坐下:“你该早些告诉我。”
薛骆迁看他。
“你明知弟弟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是迁怒,北冥晏心里很清楚,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伤害亲近之人,反而对待疏远的人礼貌有加。
还是说,他心里已经将薛骆迁看做亲近之人了?
“我知道,”薛骆迁犹豫了一下,道:“所以有时当真嫉妒。”
“……这和我所说有关系吗?”别以为他看不出薛骆迁在和他打官腔。
“阿晏总是为弟弟和朋友着想,可有时候,也该站在他们的角度想想。”
北冥晏古怪地看他一眼:“现在我二弟有危险!你们,还有北冥家主,攻北山的目的,难道不是因为怀疑碧血宗秘密设在北山?”
谢凉出自北山,其祖父北冥翩义却来到中州,与薛尧衫、霍连城哥俩好,只一种可能,他们怀疑或已找到丝丝蛛丝马迹,碧血宗就在北冥家眼皮子底下!
薛骆迁果然点头。
“未免打草惊蛇,二弟便继续镇守家中不出,他额间点丹砂是为了迷惑看不见的敌人,而不是真的要传位与他。我说的,可有错?”
薛骆迁没有否认,道:“传位之事,他更许意于你。”
北冥晏沉默了一瞬,随即冷笑:“许意?”
他忽然站起身,跨了两步到薛骆迁面前:“他是这样说的?”
“阿晏……”
“我问你是不是?!”
很少见北冥晏这样,薛骆迁愣了一下,才道:“是。”
北冥家主还希望自己劝北冥晏,回北山接手北冥家。
只是自己在知道北冥晏身上发生的事后,再见北冥晏又时时刻刻能感受到他对北冥家的反感,便没有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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