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剑相撞。
‘轰’地一声巨响。
拳剑相交处蓦然扩散出一股又疾又利的怪风,怪风带着一圈圈的气流向外散开,将两人附近的草木土丘尽数掀翻。
一时间,震天响声传遍荒野,几只不识趣的麻雀低空盘旋,不经意间撞到了这面气墙,立时被撕成粉碎,零散的羽毛以及破碎不堪的血肉掉落一地。
陈白衣那张不显声色的脸庞如同被微风吹皱的湖水,浮现出一层层的细微起伏,然后缓缓归于平静。
拳剑相碰之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捏起剩下那只空闲的手,同时互相擂了对方一拳,几乎又是一阵响彻荒野的闷雷。
陈白衣微微一笑,轻轻缩手而回。
不速之客扯了扯嘴角,并没有继续出手,也没有奚落讥讽落于下风的陈白衣。
两人都没有挪动身形,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拉越大。
荒野之上撕裂出一条不甚宽阔、却颇显深邃的沟壑,仿佛是一个无聊的农夫在此处犁了一条沟。
陈白衣在身形站稳之前,胸口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然后便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在站稳身形后,胡乱地抹了一把嘴角,嘶声问道:“我该称呼你顾管事,还是顾前辈?”
相貌古拙的不速之客笑了笑道:“顾承志就行。”
陈白衣看着丝毫未损、只是胸前衣襟多了数道细碎裂痕的顾先生,颇为遗憾地说道:“我以为至少可以伤到你几分,不曾想是我自己太过高估自己了,实在是无趣。”
“无趣?别说我以大欺小就好。”顾先生语带讥讽道。
陈白衣笑了笑,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是三岁稚童也清楚的道理,我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你说的有道理!”顾先生微微点了下头,看着好不凄惨的陈白衣,问道:“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宰了你?”
“要杀就杀,我在这里等着!”陈白衣很是硬气地说道。
顾先生摆了摆手,很是随意地说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的职责只是保证他们不死,至于别的,我不想去管,也懒得去管。”
陈白衣笑着说道:“不愧是悟道境的高人,就是洒脱随意,非我等俗人可以比较。”
顾先生点头道:“你可以走了,不过若是再有下次,你可就没有今天这样的好运气了,希望你三思而行!”
陈白衣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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