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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行心里疼得慌:“余半死说这茶喝了不好。”
叶栖华淡笑:“人生在世,哪有事事都好的道理。苦赭虽寒,但宫中的御医有分寸,不会让朕喝太多的。”
谢春行无可奈何,只好不甘心地又劝了一句:“少喝一杯吧。”叶栖华看奏折的时候总是皱着眉。
他又瘦了许多,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清晰可见,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打着桌案。
谢春行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了叶栖华。他只是一介武夫,浪荡江湖的时候一人一刀足以睥睨天下。可他却帮不了叶栖华,帮不了这个被囚困在宫中的,世间最矜贵的人。
谢春行正因为这种无力感愁得发慌,就听到雁心说:“陛下,宣王殿下求见。”
叶栖华深吸一口气:“他不是去潺塬城了吗?”
话音未落,裴扬风已经自己走进了蟠龙殿:“微臣当然是在等陛下同行啊。”
这些日子,谢春行慢慢明白了叶栖华的处境。
皇宫内外,都是裴扬风的人。
裴扬风不想惹叶栖华生气的时候,叶栖华可以把他晾在蟠龙殿外一整夜。但如果裴扬风真的想要见叶栖华,蟠龙殿外三五层的侍卫,都形同虚设。
谢春行想起了他初见叶栖华的时候。
那时的叶栖华身中剧毒,五感不存神智混乱,赤脚站在宣王府的后门外,一身凌虐导致的伤痕还在渗血。
被裴扬风这样狠毒残忍的人掌控在手心里,栖华究竟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眼看裴扬风长驱直入,谢春行下意识地挡在了叶栖华身前,冷脸和裴扬风对视。
叶栖华在谢春行身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谢春行退开。
叶栖华淡淡道:“国舅,坐。”
裴扬风坦然坐下,温柔地问:“又喝苦赭茶,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叶栖华把一摞奏折扔进裴扬风怀里:“朕不爱看他们鸭子吵架,国舅代朕批了吧。”
裴扬风乐意至极,在谢春行不善的目光下淡然自若地开始代批奏折。
昔日裴扬风兵变夺权,是恨皇权残忍害死了林月白。如今世事变迁,他也早对朝政失去了兴趣。如果叶栖华肯放弃杀了林月白这件事,裴扬风一点都不介意把权力还给叶栖华。
叶栖华低头看折子,边看边问:“北方军撤回长秦关内了吗?”
裴扬风说:“兀烈军现在离我军前线只有五十里,严邵不敢撤军,还在和兀烈王僵持。”
叶栖华沉默了一会儿,说:“去年历州大旱,北方第一粮仓减产三成。前线粮草耗不起,如果兀烈王不肯退步,不妨找个符合他要求的鲛人送去。兀烈王自己都说不清林月白的名字,我们找错人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