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哑的身体明显僵了僵,随即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蜀黎本就等得一肚子闷火,看到喑哑这态度更是来气,忍了许久,才把这一股火压了下去,又问了一遍,“去哪了?”
喑哑偷偷握了拳,回家的事怎么能说,只得摇了摇头。
蜀黎这回倒是一愣,喑哑什么时候忤逆过他?又什么时候敢欺瞒他了?这两日倒是屡屡给他“惊喜”!
“不说?我看你是想念夜殿的刑室了!还没有什么事是我蜀黎想问问不出来的!”
多年的记忆与恐惧让喑哑的身体一抖,不是不怕的,只是若说了,哥哥定不会让他帮忙。一旦知道自己回过家,打探过信中的事,那么骄傲的哥哥,恐怕会受不了吧。
喑哑俯身在地,“属下知错,请……殿主责罚。”
只认错却什么都不说,蜀黎怒极反笑,一脚将喑哑踹翻在地。肋骨处一阵剧痛,喑哑闷哼一声,死咬着牙,下一秒被人抓着肩膀一路拎到了惩戒室。
值夜的两个司刑被蜀黎的架势吓了一跳,还什么都来不及问便被直接关在了门外。
蜀黎二话不说将喑哑甩在地上,肋骨狠狠撞在地面,喑哑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偷偷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重新跪好。伤上加伤,持续的刺痛让他意识到,这一撞怕是直接让肋骨错了位。没有时间给他将肋骨复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喑哑只能一点点缓慢地调吸,默默忍着。
蜀黎一脚挑起刑具架上的红木犁杖疏在身前,“说!迟归怎么罚?”
“二十军棍”
“出营不报呢?”
喑哑一愣,这是要分开罚了。罪责的轻重,应受的责罚,虽然规矩上写得清楚,可终究是因人而异的。这些,喑哑在夜殿便早已知晓,只是最近不知为何,竟有了委屈的情绪。大概是想到要做的事,今晚可能是自己与哥哥的最后接触,实在不想这样糟糕的结束。可本就是自己犯的错,理应受罚,又有什么好分辨的呢?
他略低了头,掩盖心中的神思,道:“二十军棍。”
“总计四十军棍!”红木犁杖重重敲在地面,发出可怕的声响“怎么,等着我给你宽衣吗?”
“属下知错!”喑哑麻利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带有斑驳伤痕的瘦削身体。动作间牵动了肋骨上的伤,他只是微微皱眉,随即侧过身子,将整个前胸后背留给了蜀黎。
“前后各二十棍,给我挺住了,稍后本副将还有话要问你!”蜀黎不冷不淡道。
“是。”淡淡的回应,也是承诺,喑哑偷偷握紧了拳,身上的伤似乎比想象中严重,他并不确定自己能够清醒着挨完这四十重棍。
果然,只一棍便将他打倒在地,只得双手撑在地上。以这样的姿势受罚显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肋骨刺入肺腑的剧痛,让他连大口喘息都难以做到,待眼前的黑晕过去,才又重新强撑起了自己。每一口呼吸都变得困难,眼前始终一片模糊,即便不停吞咽,嘴角的血依旧如线般滴落。喑哑偷偷将手指插进大腿上的一处伤处,接着痛楚保持清醒,已经无暇估计棍子的数量,连后背受完了二十军棍都不知晓。直到一棍子狠狠砸在胸前,一口血再难忍住,哇地喷出,无法呼吸,人生生便厥了过去。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