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尽量平稳了情绪,倪裳道“他躲在这假山后,我不知道原因,或许你会知道。若不是我发现得早,别说一条腿,他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黍黎先是一愣,随即微微眯眼“倪裳,别让我知道你探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倪裳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你迟早会后悔的!”
“不劳妹妹费心!”黍黎道。
似是不愿与他多言,倪裳一拱手“好自为之!”,转身离开。
黍黎猜得没错,既身为信部的人,又对喑哑颇有好感,她知道的 ,确实比别人多些。那声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哥”,倪裳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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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黎回到刑堂的时候,喑哑正规矩的跪在地上,大力的将门摔上,果不其然,看到喑哑被吓得一抖,似乎心情好了些,黍黎冷笑着走到他面前的座位坐下,“你还真是给夜殿长脸,怎么,以为找到靠山了?”
喑哑垂眸,这话怎么回答都是错,倒不如不答。
黍黎也没想听他回答,接着道“你出门前我是怎么吩咐的?”
“殿主给喑哑半个时辰,去传达教主指令。”
“还有呢?”
“还有……”喑哑深吸口气“半个时辰之内回来,殿主会替喑哑将脚踝接上。”
“我当你没听见呢,没想到记得倒清楚。”黍黎森然的看向喑哑“夜卫私自治伤,什么后果?”
瞳孔猛的一缩,喑哑惊恐的抬头,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
欣赏着眼前少年的恐惧,黍黎- yin -狠的道“怎么,要我提醒?”
眼中的惊恐被绝望替代,喑哑摇摇头,从腰间掏出匕首,闭眼,直直刺向脚踝。
“慢着”,刀尖刺破皮肤,穿透踝骨前,黍黎喊了停“夜殿从来不养废物,我今天便卖倪裳个人情。”起身走到喑哑身前,拿过他手中的刀,转身便插在了他左肩。刀刃齐根没入,伴随着轻微的转动。喑哑闷哼一声,死咬住唇,听黍黎道“带着吧,给你一天时间 ,好好反省。”
“谢……殿主……手下留情。”
落日西斜,窗外- she -进来的阳光渐渐被月光代替,初春的夜,依旧有些寒凉。左肩的感觉已经从疼痛变成酸胀,最后渐渐麻木。黍黎插得很有技巧,刀片穿过肩骨缝隙,既不卸了他得手臂,又让这伤时时痛着,喑哑甚至不太确定,他的左手是不是还在。
没有了黍黎的刑堂,他突然有些想哭,平日里强装的坚强,不过是欺骗别人的同时也骗着自己……他垂了头,让散乱的发丝遮住脸颊,背脊轻颤,无声的泪一滴滴落在地面上,隐忍而压抑,即便哭,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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