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追入平芜之地,直到出了这片茂林草丛,才瞧见马背上仅剩得一人,隐觉不妥,遂分头行事,有两人索性倒回去,循来时路找寻,正当这时,撞见一支送亲队。
一人本想走开,另一人却叫住了他,随后纵马奔至队伍前,喝令:"不许走!"说罢,抽出腰间长剑。众人只好住了脚步。
那媒婆扶着轿,在人堆里一甩帕子,尖声尖气地道:"这位大哥,我们正赶路呢!误了吉时可不好。"
那拦轿的一笑,道:"想走?先把衣服脱了!"另外那人策马上前,问:"你要做什么?"那人回道:"你忘了?门主说同行的还有一个喜欢女扮男装的。"说罢,催促道:"快!男人都把衣服脱了!"
那媒婆急忙用帕子掩面,叫道:"哎哟!这光天化日的,羞死人了!"
送亲队的都是百姓,只好依言顺从,最终,却无一人有异状。
那拦轿的仍不死心,看了看那花轿,喝问:"男人真的只有这些了?轿里的呢?是男人还是女人!"
新郎官忙回道:"女的。"那群轿夫一边穿回衣服,一边议论纷纷,不时瞧那发问的看去,窃笑不止。
那人自知问得太傻,只匆匆揭开帘子,看了眼轿内之人,随后,赶紧与同伴离开。
待他们走远,那媒婆一下子跌坐到地上,边擦着冷汗,叫道:"好险!"那新娘子也掀开门帘子,揭了盖头,见他如此,笑道:"你易了容,他们又不认得我,怕什么。"这假新娘子,正是贺仙。而那媒婆,是沈飞乔装的。
那时在马背上,沈飞见了这迎亲队,便灵机一动,要借此机瞒天过海,甩下追兵,于是仇雪放下两人后,故意弄出些动静,引他们一路来追。贺、沈二人则跑去与那送亲队的打商量。
两人身上还有不少银子,给他们送上两锭,山野之人,哪见过这么多银子,自然满口答应。
沈飞因脚瘸,本欲坐花轿,可想想,这也太过晦气,宁肯扮作媒婆,用树脂弄了个假鼻贴上,再浓妆艳抹一番,混在送嫁人群中,扶轿而行,贺仙想了想,还是叫人梳了头,换上喜服,扮作新娘子,又随意找了个村民假扮新郎官,匆匆起行。
这一回被人杀个回马枪,贺、沈两人心知走得险,再不敢换回原装,就这么让送亲队往伏牛山方向去。
走了好一段路,远远望见那水边的酒楼,正是"凤来客栈",见四周已无围观路人,贺仙匆忙下轿,沈飞付上酬金,与花轿队分路而行。
快走到客栈门前,抬头望上去,只见司马追风正拿着酒壶,倚在二楼窗边上,朝他们看来。
司马追风喝了点酒,微醺,直待贺仙叫他一声"师叔",才跳到楼外,走近看清两人,当即捧腹大笑:"快来看呀!新娘子跟媒婆私奔了!"
楼内就只有掌柜的跟两个伙计,听见叫唤声,均望出门外。沈飞这才揭去假鼻,再将头上插的那朵大红大紫大花一把扔到地上,低声道:"师叔!你别太张扬了,咱们这一路被人追杀呢。"
司马追风虽有点小孩心性,可毕竟混了江湖这么久,见他俩这身打扮,早猜到是有缘故的,敛起笑容训斥:"不好好待在你娘身边,跑出来让人宰,这不叫活该么!"沈飞自己理亏,一时回不上话。司马追风拾起地上那朵花儿,替他插回去,正色道:"别扔,扔了就不像媒婆了,嗯,这模样,估计连你娘都认不出是你。"
沈飞气结。可他又渴又饿,也顾不得这身打扮,随贺仙走入了客栈。
那两个伙计见贺仙长得极美,又与司马追风是熟人,登时争相上前沏茶送点心。又给沈飞递上热毛巾,把脸上的胭脂洗尽。
贺仙急急地进了客栈,本打算将这身喜服换掉----喜服腰间甚窄,无法像沈飞那般,将它套在外头,本来的衣裳便只能搁包袱里----哪知沈飞和她均是两手空空,这才想起包袱落在那"新郎"家中了。
正欲相求司马追风,帮忙找一件替换的衣裳,回头看去,却见他扔了酒壶,手拿一条窄细的布带子,逐寸移动,在门外看得聚jing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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