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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算觥筹jiāo错的场面瞬间冷清了下来。
路以卿所坐的位置并不靠前,期间虽也被灌了不少酒,可比起卫景荣来说却是好了太多。更别说她提前还吃了药,这会儿脑子可清明着,只是撑着脑袋假装酒醉罢了。
偷偷摸摸打量了秦相两眼,路以卿也不敢多看,闭上眼只去听对方说话。可惜她忘记了语言这一关,等卫家军这边的人一倒,秦国那边倒是没少人说话,你来我往甚至还有人争论了起来。只是草原胡人有着自己的语言体系,他们换了语言,她就完全听不懂了。
在路以卿听不懂的时候,一个明显是武将的人问秦相:“这小子方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真不打算松口了吗,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应允?!”
秦相黑着脸,却忍着脾气道:“他们漫天要价,但总还有得谈。”
武将便是一脸的不信,嘟哝道:“都醉成这样了还不肯松口,哪里还有得谈?要我说,这小子身份也不低,听说卫家军那主帅就他一根独苗,若是咱们把他扣下要挟,说不定对方就退兵了呢?!”
这话一出,心动的人显然不少,看卫景荣一行人的目光就跟看自动送上门的肉一样。
然而秦相身为百官之首,又是文官,脑子自然要比这些人清醒太多。当下便恼怒的一排案几,斥道:“胡闹!你们都知道他身份,就没想过他凭什么敢以身犯险吗?!”
一众官员愣了愣,觉得秦相说得有理,可仔细想想又不确定卫景荣的倚仗。
秦相也不解释什么,只是看着卫景荣的目光尤其复杂,之前的话题似乎也一下子陷入了死局。众人都不免有些泄气,而恰在此时,坐在末座的青年终于开口:“诸位且听我一言。”
话音落下,众人回头,看见青年的目光满是惊诧,仿佛是才发现席中有这么个人一般。可这些惊诧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众人便又恢复平静,好似青年的神出鬼没都是理所应当。而后包括秦相在内的所有人都站起了身,冲着青年微微行礼:“见过大祭司。”
那青年,也便是大祭司闻言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免礼。
秦相这才开口,语气仍旧是客气中带着些恭敬:“大祭司今日前来,可是有所见教?”
大祭司没急着接话,他目光扫向对面趴伏在案几上几人,先是在沈望舒身上略顿了顿,而后便落在了路以卿身上。过了一会儿方道:“危机转机,皆于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