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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慎言跪在地上,慢慢滑坐了下来,他将头抵在胳膊上,闭紧眼不住抽气,如此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抬头时季麓生也已离去了。他起身,把自己扔到chuáng上,脸埋在被中,任泪水肆意洇湿被面。
他不恨季麓生,更不恨叔父。辛慎言从没恨过别人,只是恨自己,恨他似乎从未挣脱过命运的牢笼,从前是,现在也是。季麓生或许确实已经有一点喜欢他了,但还是比不过他对叔父的感情。辛慎言觉得自己绝不让季麓生知道那些信的真相是对的,他对叔父是一见钟情,情根深种,虽然叔父对他无意,可那也不是侵占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的理由。若让他知道了,一定会厌恶自己至深。
他于一片混沌中,又想起了那年的地牢里,他将叔父放走的那一天。叔父一开始执意不肯他留下,后来听他jiāo代了辛慎言与季麓生的一段孽缘,以及他这么多年来的痛苦,也只好任他去了。
辛慎言告诉他,这是这一生第二个属于自己的决定。
第一个是犯下这个错误,第二个是承担这个错误。
辛慎言人生所有错误的开始,都与季麓生有关,因他而起,也该由他结束。
可他的这份感情又该如何结束呢?
辛慎言不知道,他睡着了。
他睡得并不好,却也一觉到了天亮。再醒来时,辛慎言只觉得浑身酸痛,整张脸都肿了,他活动了下/身体,想下chuáng却发现脚上多了个金色的脚环和一条长长的连着chuáng尾的锁链。
“言哥儿……”林照儿见了他就哭成了泪人,“陛下他,他今早命人拷上的。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可怕!”
辛慎言看着已经有些淤青的脚腕沉默了,半晌,他摸了摸林照儿的头,“不要哭了,也不碍事,反正我平时也不爱出门。”
林照儿扑到他怀里哭得更凶,“怎么会这样呀!昨天不是都还好好的!呜呜……”
“好了……你再哭脸也要肿成我这样了。”辛慎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江侍卫,怎么样了?”
“陛下打了他八十廷杖,把他扔到前线去了。”
辛慎言愕然,他点了点头。本以为江愿会被直接处死的,现下看来还活着被送去了前线,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