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辜慎觉得心惊胆张,却想,也许这次,也许他会放手。
辜自明的表情很平淡,半晌都没有任何动静,良久,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像是自言自语,声音非常小,莫名其妙的,辜慎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都这么说了。"声音像是苍老了二十岁,"我还能怎么办呢。"
辜慎紧紧地握住了拳。
晚宴过后,自然而然的,辜慎乘上了辜自明的车,默认和他一起回家。一路上辜自明都显得非常平静,将头后仰靠在座子上,寂静无声。
虽然是和辜慎坐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两个人却没有任何的眼神jiāo流,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辜慎暗自觉得庆幸。这种情况,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一边回想刚才在酒宴上男人说的话,他的意识是,同意自己专门学习音乐的吗?
辜自明在酒宴上喝了很多的葡萄酒,此刻闭着眼睛,脸上却有淡淡的红色,不正常的病态的红色。想起辜自明说自己身体抱恙,便有些好奇,担心这个男人究竟怎么样了。
辜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就从家里搬出来。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那人半倚在车上,一点都没有动。
辜慎皱眉,说道:"辜自明?"
"随你便。"男人很是疲惫的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着你。"
"……"辜慎顿了顿,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今天晚上就收拾东西。"
谢谢。
辜自明皱眉,僵直的手指动了动,像是很难受的样子,说:"----好。"
回到家之后,因为喝了很多酒,辜自明腿脚不稳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很是生气的关上了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辜慎看着他摇晃的背影慢慢消失,顿了顿,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想搬出去住,因为不想自己练琴的时候打扰他,或者是因为练习的时间太长被辜自明叨扰。又或许是,单纯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自己真是一个糟糕的儿子,辜慎想。
办完所有事情之后,时针不偏不倚的指向十二点,辜慎却仍旧没有一丝困意。
像是第二天就能得到自由的野shou。
闲得无聊,辜慎拿起了上次看了四分之一的那本《慎思自明》的书。
往事一幕幕的回忆起来。
辜慎刚从医院回来的那几天,开始每天都要涂抹眼药膏,后来渐渐好了起来,却不能见到太刺激的qiáng光,所以辜自明就把家里的窗帘都换成了黑色隔光的,整间屋子打扮的像是一个鬼屋。辜慎经常看见辜自明一个人搬着凳子到外面去晒太阳,或者睡觉或者写文章。这才知道,辜自明到底是有多么喜欢阳光,却为了辜慎的眼睛放弃了享受太阳的大部分权利。
【我还记得,辜慎来之前,这所房子一半以上的地方都被阳光覆盖,夏天非常的热,却又有猛烈地风刮起窗帘。】【我还记得,那时的阳光,透彻的照在人的身上,能清楚地看到血液流动的轨迹。】【我还记得,从房间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看到外面湛蓝的天空,偶尔有飞机画着长长地线飞过。邻居家的小孩子笑嘻嘻的含着冰棒,卷着舌头说话。】。
【只是,自从辜慎来了之后,看到他迎向阳光就流泪的模样,心底竟然有些痛恨这些光芒。】【没有阳光,好像也不那么难受了。】
【后来才发现,痛恨的不是阳光,而是伤害辜慎的东西。】。
第19章 尴尬至极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