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慎停止揉眼睛的动作,放下手,努力睁开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对方长得是什么样子。睁开眼睛的时候,恰巧有风chui过,立刻被chui得满眼血丝,泪水弥漫的几乎是他睁不开眼睛。
辜慎的胸腔起伏的剧烈起来,他走向前,慢慢的,朝着辜自明的方向走进。
辜慎突然抬起手来,把手搂到辜自明的脖颈后侧,让他借力把自己抱起来。等辜自明直起腰,他就把两条腿环在辜自明的腰后,紧紧地贴在对方的身上。
辜自明暗自惊讶孩子这种抱法----信任的程度太大了,几乎是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掏心掏肺的贴在辜自明身上,而且是紧紧地、绝不可能出现在陌生人之间的拥抱。
男孩儿瘦得像是一根枯木,但隔着一层皮肤下的心脏却剧烈的跳动着,通体滚烫,像是发高烧一样,呼吸急促。
辜自明紧紧地抱着他,不管他脏兮兮的衣服蹭脏了自己的西服,也不管对方满脸的泪水都撒在自己的脖颈处。
炙热的,带着生命力的脉动。
"----你……终于来了。"
那孩子嗓音尖锐却沙哑的叫嚷着,在辜自明的耳侧,一遍一遍的重复。
他不认识他,他也从来没见过他。
却不知为什么,辜慎想哭,而且哭得撕心裂肺。
有什么东西,早就将他们牢牢地系在一起,比血缘更坚固。
从那天起,男孩儿的名字就改成了‘辜慎’。
君子慎独,谨慎不苟。
第2章
辜慎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上的那个男人。
"辜自明先生,请问您为什么要辞去文化局局长的职位?"那男人身边盈满了各大报社的记者,镁光灯发出的光从他眼底反she出来,却显出冷清的模样,‘咔咔’的拍照声不绝于耳。
那男人甚为平静的说:"因为我不希望,得到了全世界的时候,却丢了我的儿子。"
言语间显得期待而又坚定,周围的记者不失时机,乌拉乌拉的说些陈词滥调,大抵是一些惋惜的话。
"各位记者请让开一下,我要给我的儿子打个电话……"
听到辜自明这句话,辜慎‘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冲上前将电视关掉,不悻不恼,只是怏怏的。
过了五分钟,客厅的电话骤然响起,惊了辜慎。他慢慢挪到电话旁,提起话筒,放在耳边,却也不说话。
"辜慎。"听筒那边的声音冷清而且冷静,第一句话便,"----我是你父亲。"
"……"
所谓父子,并不都是相互牵挂。
辜慎皱眉,那是他发怒的前兆,却努力忍耐着什么,一字一顿道:"你、不、是。"论心理年龄,自己都能当他的父亲了。
"我是。"辜自明冷静的叙述这一事实,"法律上是。"
"……"又拿出可笑的法律来说事。
"明天我回国,你来机场接我。"
"不。"
"你没理由拒绝。"
电话那头,辜慎笑了笑,认认真真的看着前方,语气也淡的疏离:"辜自明,用你法律上的儿子来炒作,真是太垃圾了。"
说完也不听那人回了写什么,挂断了电话。
被自己的儿子直呼名讳,就算是辜自明,也会非常生气吧。
他是垃圾,但是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辜慎摸了摸自己的右耳,沉默良久。
过了一天,那男人果然回国了。就在辜慎接到电话的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被家里的保姆叫醒,让他做好迎接辜自明的准备。
辜慎沉默着坐在chuáng上,不穿衣,半luo着上身,良久,冷笑一声,光着脚下了chuáng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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