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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兮更像一个为容熙江山做祭献的人,用才、用情、用命。这种悲情,无论是我还是鹊桥,以后再也写不出来了,也虐不动了。当然,有人说过,这样做很贱,我只能笑笑不说话,在感情中,又有几人不会做些fanjian的事情呢。
这对cp没有说谁追谁的问题,哪怕是在两人感情最浓的时候,隐兮都没有流露出对容熙爱情的丝毫乞求,他们于理想追求中萌生信赖、于挫折厄运中相濡以沫,知己之上爱人之下,或许当初止步于此是最好了。当然,这都仅仅是或许。
故事中仍然有人未曾归来,下章中会交代,尽管是配角,对剧情仍有推动,只是不知,诸位是否还有耐性看我们讲到最后,讲到最后一个字。
☆、终卷终章 沉思往事立残阳
永康三十一年秋。这一年,皇帝下令修改年号,将“永康”改成“怀隐”二字。
烟翠霏微,紫陌飞尘,好一片锦绣山河。
宫城里一座高楼独立,楼内清幽安静,栏外飞云缥缈,仿佛仙境。
拂晓之光透过几重珠帘,帝王沉睡的面容在光晕掩映间,眉梢眼角染上细细密密的岁月痕迹,早已不复当年俊朗之姿。
然而那一双眼睛却依旧光华四射,仿佛长剑,冷定而沉静。
皇帝从榻上披衣起,在栏边负手而立,俯瞰浩荡秋色。
洛阳城中一片繁华热闹,街头熙熙攘攘,然而站在这高耸入云的塔上俯瞰,却渺小如蚁。
转眼间,又过了半生。
天高云远休久望,楼空欲下还重倚,寂寞泪弹秋,到头来,此意无人会。
容熙轻叹一声,伸出干枯的手,缓缓地打开了一枚锦盒。
一片小小的,边角狼藉的青色衣袖。
他抚摸着那片青衣袖,人苍老,鬓染霜,它却依旧青青如玉,一如往昔。
唯一的遗物,那人的。
追往事,去无迹。脑海中那些人那些故事来来去去,宛如潮汐,最终随风而去,化作水沫散在苍穹之下。
“……那是谁的东西呢?”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如秋风的叹息。
“那是……”记忆中那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容熙神色一震清醒过来,蓦然回头,光线里一女子拢袖而立,面纱之下一双水眸静水深流。
“湘儿……”容熙喃喃着,“你来了?”
“是我,我来看你了……”司湘垂眼微微一笑,眼角细细密密的皱纹,使她看起来格外哀婉忧伤,举步走近了,注视着皇帝那双沉寂如死的眼睛,她幽幽一叹,“你的眼睛,愈发沉寂了,仿佛没有生气一般。”
“……”容熙沉默着,半晌轻轻一叹,“你来,是因为我就要死了么?”
“你快要死了,我也一样。”司湘抬起手掠了掠鬓边被吹乱白发,“我们都老了,不是么?”
“又过了三十年啊,一生就这么匆匆流过了。”她执起容熙冰冷的手,看着他掌心的那一片衣袖,“告诉我,这是谁的东西呢,是谁,让你最后念念不忘?”
容熙神色一动,垂手不语,神思恍惚间,一阵冷风袭来,那片衣袖忽然随风翻飞而起。
渐行渐远,终至消失不见。
“没有任何人。”容熙收回视线,眼眸幽深至极,“没有……”
“告诉我。”司湘闭目一叹,低低地问道,“那一年你被殿下囚禁,那名貌丑驼背的随从,是谁?”
容熙豁然抬眼,身子不经意地退了几步,司湘了然地一笑,苦意十足,眼底忽然湿润了。
“原来,是我助纣为虐。”司湘闭目长叹,“那人叫慕隐兮,那人是你的谋臣,你亲手毁了他,是么?”
容熙冷着脸不语,然而那唇角却在微微地抽搐,司湘笑得更苦了,似是叹息又似是喟叹:“圣上,您这一生,最终得到了什么呢……”
轻如梦呓的低语间,有什么落在了脸上,是细雪拂来,仿佛苍穹传来的声声叹息。
“永康五十一年,帝登楼眺望,执一片青袖,叹一生起落,哀不能抑,流连久久。时飞雪如雨,帝染风寒,一病数月。”
----《大夏云烟录睿宗录》
紫光殿。
宫人们来回奔走如飞,苍老的太医坐在龙榻边,整个身子哆嗦着,忽然踉跄着跪下了。
“父皇的病怎么样了?”立在一旁的太子容初忽然伸出手去将太医整个人提起来,“给本太子说实话!”
“老臣……圣上……”那太医哆嗦着,半天发不出一个字。
“罢了。”帘幕之后传来一声叹息,“让他去吧,朕的身体自己清楚。”
“可是父皇----”太子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得一声极低的冷笑:“朕有这一天,你不是很高兴?”
“儿臣……”容初神色大惊急忙跪倒,抓住了皇帝那只垂在榻边的手,“儿臣从未如此想过!”
“你想什么,还有人比朕更清楚么?”那只手拂开了他的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按下去,“初儿,你的阴冷与桀骜,像极了朕年轻的时候。”
那只手缓缓收紧了,肩上一片生疼。太子面色一白,抖着唇不发一语,眼底却是冷色铮然。
久久,那只手收了回去,里面一声叹息:“去吧,都去吧,让朕一个人留在这里吧……”
太子神情一松,站起身子,脚不沾尘地去了,临去前,淡淡朝那角落里沉默的窈窕身影望了一眼,满面狐疑。
锦帐里的容熙睁开眼,缓缓坐起身子。一半身子有如火烤,一半如置冰窖,整个人都要撕成两半。
然而他却神情平和,仿佛不曾感受到任何疼痛,挥挥手,床前随侍的宦官轻轻退了出去。
待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容熙才轻轻开口:“湘儿,你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