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我们的网址,祝大家阅读愉快!别忘了多多宣传宣传。
要再等一等,等到一个合适的时候就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了。
“可是……要等多久呢?”窝在陈郁川的怀里,谢映庐有些茫然地想着,也许……等自己再长几岁,就可以了吧?
他自己小小声地嘀咕着,引来陈郁川好奇的目光:“小九儿在说什么?”
谢映庐扭过头不肯说,陈郁川也不问了,笑着把人给一把抱起来,“好,不说就不说吧,咱们回房歇着去,你睡得早些,说不定明日也能起得早些。”
“一定早早的起来~”谢映庐说着就笑了,“比阿川哥哥起得还早!”
“那我可等着小九儿明早起来叫我了。”
说罢两人都是笑,陈郁川习武多年惯于早起,谢映庐跟着他学了一手暗器,倒是与早起半分关系没有的,往日每每睡在一起,就从来没有过谢映庐起得早的时候。
二人这么轻声说着话往外头走,谢映庐说着话就觉得神思越发的迷糊,声音也断断续续了起来,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陈郁川绕过了回廊,低下头来看谢映庐,便见那个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小少年已经闭上眼睛安静地地睡着了,他心里头无端地升起一股安稳来,那感觉带着烫人的暖意,让他整个心都熨帖舒适起来。
天光微弱,为这雨中老宅更添一分幽静,陈郁川抱着谢映庐慢慢绕过自廊檐垂下的已近枯黄的藤蔓,转角处却遇上一人,迎面而来的男子神色恭谨,微微蹙起的眉心却昭示着他的内心并不似那般平静。
“少爷,小世子他……”阿罗看着陈郁川,顿了又顿,终于说话了,只是才开口叫了陈郁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的,站在原地不再开口。
“怎么了?”陈郁川低头看了一眼犹自好眠的谢映庐,抬头望向阿罗,“有话直说便是。”
阿罗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抬眼看了看蜷在陈郁川怀着的人,眉间皱褶越发深重:“少爷,您与小世子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阿罗。”
“是。”
陈郁川挑了挑眉,他看了阿罗一眼,然后低下头在谢映庐的唇上印上了非常温柔的一吻:“我与小九儿,再亲密都不为过。”
阿罗心中一顿,却又终于证实了心中隐约的猜测,他看着面前面容坚毅的少年,微微叹了口气,这两个少年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虽有违身份,但他实则是将他二人视作弟弟一般的存在,如今这两个弟弟却生出了这样的情感……
“小世子还小……”
陈郁川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放轻了声音道:“阿罗,若我现在不守着小九儿,那等到小九儿长大了,他也许就会离开我。”他将视线移到了院中落满水珠的花树上,来时大朵大朵盛放的花已经落尽了,墨绿的叶片被雨滴一下下打弯,又很快地恢复原状,如此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阿罗被他说得一怔,他也娶了妻,自然懂得那种恨不能将自己所有时光都与心爱之人共度的心情,如今骤然听陈郁川这么一说,反倒是对他起了几分赞同的心思。
两人说话时,檐下掠过一阵轻风,连带着卷了些雨滴落在二人身上,窝在陈郁川怀里的陈郁川脸上也沾了两滴玉珠,冰凉的触感让谢映庐有些微不适,他微微动了动身子,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陈郁川衣襟,试图将眼睛睁开瞧一瞧:“唔……”
陈郁川低下头蹭了蹭他的额头,声音低柔:“小九儿睡吧,我们马上回房了。”
“哦……”谢映庐听他这么一说,手上力道轻了几分,复又安心睡去。
阿罗站在对面瞧见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侧过身子让开了路。
陈郁川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郑重:“阿罗,多谢。”他将这青年视作兄长一般的存在,纵然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旁人如何白眼阻拦都要同谢映庐在一起,却也是希望这些亲近的人能多给些支持的。
阿罗站在长廊上一动不动,看着陈郁川抱着谢映庐慢慢地往前走去,四下雨声淅沥,将陈郁川本就轻极的步伐掩去,那少年动作温柔地抱着怀中安睡的人,背影坚定,阿罗心中隐隐生出一个念头:哪怕脚下是荆棘烈火,少爷也仍然会这样毫无畏惧地一步步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9 章
白露以后,天气一日凉过一日,来时还是绿意葱茏的青山已经黄了叶子,偶有风起,便簌簌地落下一层枯叶,隔远了瞧去像是黄色的蝴蝶漫山蹁跹。
这时节天也黑得早了,天边橘色的夕照才亮了一会儿,便渐渐转成了青蓝,隐约还瞧得见山头上有几颗星子一闪一闪的亮着。陈郁川几人骑在马背上,神态闲散,谢映庐前后看了看这片山林,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我们今晚可就是要歇在这里了吧?”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是再走仍没有人家,我们可就只能夜宿荒山了。”陈郁川一提缰绳走过去,见谢映庐眼底一片喜色,不觉有些好笑:“宿在外头更要当心,受了凉又要喝药了。”
“反正都喝了这么多年,习惯了嘛~”谢映庐弯眉一笑,又立马补充:“不会那么容易着凉的,我一定盖得好好的才睡。”
“知道就好。”陈郁川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尖,“只是这荒郊野岭的,怕你不习惯。”
谢映庐正想反驳,前头去探路的一个侍从策马归来,一勒手中缰绳道:“少爷,前头有间茅草屋,门前留了条子,说是专给过路人休息用的。”
一行人拨开路上蓬乱的杂草,下马走了十来步,就瞧见一座草顶竹篾泥墙的小屋坐落在小路尽头,陈郁川走过去,果然在竹门上瞧见一张信笺纸,上头规规矩矩地写着“烦请自便”四字,推门看了看,屋内黑漆漆一片,他燃了火折子一看,屋子里有一张铺满干草的木榻,墙角放着一堆干柴和一口大水缸,虽是简陋,却也十分洁净,显然是有人打理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