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生听见“沉池”二字时,手有一瞬失了力道,将伤患疼得直嘶了一口冷气,沉生当即反应过来,连连与人道歉,又抽空与衣轻尘道,“衣公子放心,我一定记得。”
灵山这边衣轻尘帮不上忙,帐子里小姑娘还在午睡,也回去不得,便只能在营地中胡乱地逛了逛,一圈逛下来,衣轻尘注意到宗门和世家的营帐位置竟是划分的十分清楚,且名下后辈大多不互相往来,反倒是类似衣轻尘这种没有归属的散人比较吃得开些。
衣轻尘路过偃宗帐子时,远远瞧见如会又在那儿与人探讨起偃甲制作的事,正想走上前去听听,却隐约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恶意,令自己很不舒服。四下里寻了寻,便瞧见先前那个在巧手阁刁难自己与花沉池的刀疤男人远远的提刀离开了。
果真没如何罚。
衣轻尘只默默地看了看,未往心里去,又继续去听如会介绍自己的偃甲,直到偃宗这边开饭,所有弟子都不得不去打饭的时候,如会周遭方才空了下来,衣轻尘这才得了机会同如会说上话。
如会倒也稀奇衣轻尘竟会来寻自己,颇为好奇道,“衣公子你很闲吗?”如会问的直白,衣轻尘尴尬地笑了两声,“你不也是么,阿依应当还在忙着解剖尸首吧,你倒在这儿玩起偃甲了?”如会便摆手道,“别说了,师姐不要我帮忙。”
“哦?”衣轻尘注意到如会的面色有些异样,好奇道,“阿依脾气挺好的,你是哪儿得罪她了?”
如会将那些小玩意收回包中,摇头道,“哪敢啊......不过就是在渭城的时候,将师姐的状况每天写信给如英......把如英每天给师姐买的糕点说成是我买的给师姐吃......把如英托付给我的银钱拿去给师姐买衣裳首饰......”越说越是委屈,衣轻尘却不自觉向如会露出敬佩的神情,如会仍自顾自说着,“结果有一次和如英偷偷说话被师姐撞见了,师姐便再未理会过我......嘤,她不会把我逐出师门吧......”
衣轻尘安抚道,“应当不至于,她估摸着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同自己赌气罢了,她既不理你,你抽空忙些自己想做的事也好。”如会点了点头,衣轻尘思索片刻,又开口道,“不知你这儿可有什么能逗姑娘欢心的玩意?”
如会闻言当即捂住百宝袋往后退开两步,警惕道,“姑娘?”
衣轻尘苦笑道,“一个小娃娃,才十岁左右吧,又聋又哑,眼睛也不大灵光,我怕她住不惯这儿,便想寻些东西给他分分心。”
如会便了然了,提议道,“公子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反正我眼下也挺闲的,可以替你照顾照顾她。”衣轻尘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领着如会往营帐走去。
回到营帐时,小姑娘已经醒了过来,正怯怯地坐在床畔,似是注意到有人掀开帐帘,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试探着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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