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轻尘心下起疑,却又不敢轻易靠近,只将手边的茶盖拾起放在手中掂了掂,朝那处一抛。双腿生生挨了一击,向左歪倒,这时衣轻尘方才看清,这竟是一个人的下半身,而那被拦腰断去的上半身,却是不知所踪。
衣轻尘心中清楚,这摆明是有人想吓唬自己,而这人究竟是谁,多半便是混藏在灵山弟子或村民之中的食髓教j-ian细了。
衣轻尘不为所动地坐在原位,静静地盯着门口那双腿,直到有脚步声靠近,门外响起如会的尖叫声,衣轻尘这才不紧不慢地拄拐向门边走去。如会却先他一步入了营帐,在瞧见衣轻尘无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公子你可吓死我了,门口那是什么?尸体?”
不待衣轻尘回答,沉依便闻声回来了,她显然也被门口的半截尸体吓了一跳,反应却比如会要稳重一些,只命人将这东西拖走拿去解剖,自己走了进来,衣服头发上还有水珠子在往下滴落,如会从屏风后的衣架上取了块帕子替沉依擦拭。
沉依却只望着衣轻尘,“公子方才可有看见什么人提着这尸首过来?”
衣轻尘摇了摇头,“方才一直在看书,未有注意,且雨势这般大,世上约莫除了小千,没人能在这般雨中听见脚步声罢。”
沉依点了点头,将外袍脱下交给了如会,如会接过后俯身拾起门边的伞,将外袍送去给洗衣的弟子,直到如会走的远了,沉依方才坐倒,捂着脑袋状似头疼,“j-ian细一日不除,我这心中便一日不安......”
衣轻尘也不多言,只将花沉池的日记递到沉依跟前,手指着赵氏老宅火灾善后那段文字,“夜萝大抵还活着。”
沉依将日记接过,紧盯着那几行字反复读了数遍,最终抬眼望向衣轻尘,“所以公子你的意思是?”
衣轻尘将日记用防水的油纸包好,又在外头裹了层布,这才小心翼翼放入怀中,“我方才一直在想,既然装神弄鬼,为何偏挑我这个不日前才来又无甚威望之人,而不是你与如英这些说话较有分量的?且为何只是装神弄鬼而非直接动手?若是这般看重我,趁我一人时直接取走x_ing命岂不更好?后来,我想明白的一件事。”
在沉依似懂非懂的目光中,衣轻尘解释道,“若此地之事当真是夜萝与断月所为,且她二人其一便是营中j-ian细的话,应是认得我这张脸的。十年前,我曾在赵氏老宅毁了她们的计划,后又于负雪崖身殒,若她们当时也在食髓教中,应是亲眼瞧见我已经死了,如今这般大一个活人出现在她们面前,你说她们又会作何想法?”
沉依恍然大悟,“定是不信的,所以便要试探一番,但又不敢轻易取你x_ing命,因你身上背负着食髓教探求多年的完整起死回生之法!”捂嘴激动道,“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沉依因猜中夜萝与断月的目的而喜不自胜,衣轻尘却并不见得有多开心,因他猜中的不过只是食髓教行动的缘由,而他们后续会如何作为,却又是未知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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