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衣白雪作为旁观之人,对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一切自有独到见解,他走至湖心桥面,擦了擦扶手处的水渍,倚靠其上,有些不大想走了,“这处风景挺好的,便这吧,周遭也无甚遮掩物,除非耳力同小千一般灵光,否则应当是听不见的。”
花沉池便也停下了步子,望着湖面有些出神,“你如何看?”
衣白雪未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花沉池三个问题,“首先我要问你,此番下山你准备了多少人可供伤亡?其二,若那凶手当真与你沾亲带故,你可舍得动手?其三......我先前与你说过的约定可还作数?前两条你可答也可不答,最后一点我却是需要明确的答复,若你此时反悔,我也不必再c-h-a手药宗之事。”
花沉池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慕容姓氏虽是常见,但寻人于药宗而言从非难事,若你肯以黑血之躯为药宗试药,我自求之不得,所以你也无需担忧我会反悔。至于伤亡......”
良久沉默,衣白雪便静静地候着花沉池的下文,等了许久,他终是报上了自己深思熟虑后的回答,“此行关乎药宗今后在十宗中的地位,关乎今后的发展,关乎济世天下的使命,因而最后哪怕只余我一人抵达皇城,也定不负师尊所托,所以即便至亲,我也会亲自手刃。”
话音刚落,衣白雪在花沉池眉心处弹了个脑瓜崩,弹得花沉池一阵愣神。
衣白雪靠在扶手旁笑得前仰后翻,“莫要这般严肃,什么未来什么发展什么济世天下,不觉得太虚无了吗?眼前事都做不好,身边人都留不住,还妄想济世天下?若要我说,你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你看你年纪轻轻便整日苦着张脸,谁人见了都怕,何必呢?”
花沉池揉了揉眉心处的红痕,沉声道,“胡闹。天下大义系于药宗,药宗未来加诸此身,你等未居此位,自然可说的毫不关己,眼下不欲与你争这些,你且将对命案的想法与我说来,莫要耽误时辰。”
见花沉池竟丝毫开不得玩笑,衣白雪便也失了兴趣,转身趴在围栏上,静静地看着池水中倒映的自己,“你这人确实同小千说的,死板的很。”
在衣白雪的思路里,他怀疑的对象有三个人,“第一,断月。断月是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一人,无论是奇怪的言行举止还是沉芷说的往事,她看起来都挺像是一个因为过度思念亡妹而产生杀人念头的疯子,但是线索是不是太明显了一点?”
“断月似乎完全没有遮掩自己行为的想法,寻常人若要放火,不该早早做好准备,怎又会叫人看见?所以我觉得,她之所以会去失火的院落,应当是临时起意,至于为何临时起意,便不得而知了。”
夜风吹过湖面,掀起层层涟漪,见花沉池未有回应,衣白雪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第二人吧,便是那还未露面的j-ian细,我虽不晓得他是何人,也可能不止一人,但多半便是那针线的主人。其实我一直都在猜测,会不会是食髓教的人。食髓教徒从来不是无辜之辈,多的是穷凶极恶之人,加之他们先前还给皇族寄了书信,眼下盯上你们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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