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轻尘狐疑地望着丝绸面的白色锦囊,迟迟不敢动作,生怕有诈,白衣之人见他不捡,只是轻笑一声,而后纵身一跃没入夜色,身手之快连衣轻尘都忍不住赞叹。
确认四下无人,他这才捡起锦囊。
锦囊比想象中沉上许多,解开袋口的金线绳,衣轻尘只消一眼,便晓得至少千金,其中还夹杂着白玉宝石,更是难以估价。
飞来横财令衣轻尘有些无措,这是自他有记忆以来经手最多的一笔,不知是该坦然收下还是该上交官府。自私些说,他确是想留下的,可这钱来路不明,许是一人一生的积蓄,亦许是达官贵人的零花,收下前者是不厚道,收下后者会惹上麻烦。
可若是交给师父定夺的话,他定是不会收下的。
衣轻尘想了想,回到卧房,将钱袋藏在了床板下的机关匣中。
一番天人交战令衣轻尘失了睡意,屋外月色皎好,掐算时辰,朝雨同师父也该谈论完毕,便揣着白日里偷来的药cao往师父卧房赶去。
待得卧房近在眼前,才发觉商讨仍在继续。
衣轻尘欲意回避,转身之际,“衣轻尘”三字堪堪撞入耳内。
只愣神的功夫,他便将朝雨接下来说的话悉数听了,“衣轻尘......不,衣白雪曾为鲛珠死过一次,公主授意切不可将其再次卷入。可朝廷的意思却是,衣白雪曾为天下盗首,最易调查明珠下落,若是发现其行踪,无论如何都要带回面见圣上。”
柳师父意味不明的笑道,“所以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想做抗命之举?”
朝雨坚定道,“我确是朝廷的命官,可我更是长公主的侍从。公主与衣白雪曾为知己,交情颇深,也是为数不多知晓衣白雪还活着的人,她的命令便是我一生追随,所以哪怕为了追回鲛珠用尽天下手段,我也不会违抗公主的话语。”
柳师父道,“你同你祖父一般刻板,极端,认死理。”
江止戈似是局外人,听得有些莫名,“方才你们说盗会之事时我还很明白,可这会儿又说起这个衣白雪,他是何人?”
“一个故人。”朝雨如是说,“十一年前,我尚且不满十岁,‘明月之乱’爆发,南疆惊现一个名为食髓教的组织,搅扰得民不聊生,盗匪横行,后被镇南王强行平定。陛下为庆贺此事,相邀镇南王入宫,共享上元之宴,当时有一少年,轻功卓绝,轻易便入宫中盗取了国之至宝,长公主的玉琅头冠,由此一举成名,被天下人誉为盗中之首,天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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