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轻尘在榻上生生卧了三日,除了按时喝药外,每日只饮一口水,吃一口饭,然后便闷在了被子里,也不理会旁人的问话,似是要将自己生生闷死,沉依越看越是忧心,好几次去寻沉生讨论此事,原本决心支持花沉池的立场也逐渐动摇起来,沉生却是要较沉依更坚定理智些的,所以每次讨论下来,都会以沉生说服沉依收场。
第四日未时,衣轻尘尚在榻上颓废着,帐帘再度被人掀起,衣轻尘以为是前来收回午膳餐具的弟子,不想那人却径直走到了榻前,伫立不言,衣轻尘有些期待地别过脑袋去看,见来人不过只是如会,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又想将脑袋转回去,如会赶忙出声阻止道,“公子公子,你先莫睡,我有事儿要同你说。”
衣轻尘却仍是转了过去,背对如会,淡淡道,“我晓得,差不多食髓教那边要派人来议和了。”
如会忙道,“是这个没错,但我想告诉你的不止这个!”
衣轻尘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如会,如会忙将一面巴掌大的铜镜递到衣轻尘跟前,催促道,“公子快看快看。”
第171章 崩坏的记忆
衣轻尘瞥了那镜子一眼,乍一看并没有觉察出不妥,可越是细看,便越是发现不对劲,镜中那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女人。衣轻尘难以置信道,“这里头的人是谁?”镜中人闻言捂嘴笑了两声,又咳了两声,衣轻尘当即听出了是长公主的声音,试探着问道,“长公主?”
长公主应道,“今早接到虞帅的传书,说是南行军遇袭,折损严重,需要朝廷派兵增援,虽然眼下援军已经派出,可他这次竟是将虞老国宰都给送回京了,我思来想去,放心不下,便试着用结界术法窥视一番,不想果真成了。”说完,又咳嗽了几声,“不知眼下南行军这边是何情况?”
衣轻尘想了想,尚在编排话语,如会却误以为他是不肯说,便先一步同长公主解释起连日来发生的大事,纵使讲至惊心动魄处,长公主也颇有涵养地未有打断,直到如会说完,方才试探着问道,“那......衣公子眼下情况可还好?”
如会愁苦道,“一点都不好,整日不吃不喝的,还不同人说话,公主你可有法子劝劝他?”
长公主沉吟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过只是一名久居深宫之人,与公子同为井中蛙、笼中鸟,这种虽有心、也有力,却被束缚无法作为的心情,很多人是理解不了的,依着公子的情况,旁人再如何规劝也只是徒劳,只有待他自己想开了,方才能够走出来......”顿了顿,似是觉得自己说的太过消极,又补充道,“当然有人陪着说说话自是最好,毕竟一人待着的时候,总免不得胡思乱想......”
话音刚落,突然传来开门的声响,紧接着镜子那端便响起了虞昭的说话声,“公主,我刚从兵部那边回来,带了些......你又在试结界之术了?说了多少次你的身体状况太差了,不能胡来......”
长公主又咳了几声,同衣轻尘与如会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小昭不许我胡乱动用术法,今次便先说到这吧,下次再见时,希望公子已经走出心结了。”说罢,镜中一晃,人影便消失了。
如会仍旧震惊地盯着那面镜子,赞叹道,“好厉害,我原本只是在捣鼓偃甲,结果镜子里突然传来说话声,我还以为是镜子活了,没想到居然是术法。”又强调了一遍,“当真好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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