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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之上,逯祎和子承以及逯王府上的一众府兵正潜伏在暗处,远远见到三川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轻捷的越过来,子承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疑惑起来,他竟然只是独身一人。
逯祎见状低喝一声,正要派两人去军营传信,子承一把按住他。
“你且等他来了,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逯祎满目猩红,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三川此时身形一闪,忙按住了逯祎。
“桓儒无恙了。”
“那他人呢!”逯祎隐隐震怒,那眼神像极了地狱归来的恶鬼。
子承拦下了要去军营通信的两名府兵。三川点了点头,道:“我已经给桓儒服下百花蜜,确保他无事了,现在有事的是你,你冷静一点。”
“为什么没把他带回来!”
“皇帝要的就是你的愤怒!为的就是叫你方寸大乱,叫你去劫天牢!叫你们逯氏就此覆灭!”三川声音压低了些,嗓音沉沉,字字句句不容置喙,“桓儒此刻在天牢中并未受苦楚,不知是那国师有意还是无心,命四童子为他做法祛煞,倒是好事。你身上的伤恐怕并非桓儒损伤,大约是你府上出了个吃里扒外的。想来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汇报给皇帝。”
“接着是眼下,皇帝的一拨禁卫军早早埋伏在军营附近,你的府兵一旦进去报信,当场就能给你定下谋逆的罪名,天牢守备看似松散,实则其暗中还潜了一队人,只待你自投罗网。且我已经在桓儒身上留了印记,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你再往前走一步,你们逯氏百年来的荣光,就会在顷刻之间化为灰烬。你若信我,就撤回去罢。”
逯祎闭上眼睛,这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帝王一旦心生忌惮,他的脖颈之上就悬起了刀。如今他还能怎样,他本想着身为武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才算死得其所,他从不惧外敌强侵,如今却被这明堂之上的帝王寒了心。
“逯氏世代忠良,为大兴王朝镇守边疆,一腔热血尽数撒在那苦寒之地,逯氏一族皆以死在战场上为荣,不想今日,竟要任自家人拿捏。”逯祎露出一丝苦笑,面上带着尽是悲凉之色。
子承看着也是心寒,帝王身处权力巅峰,可这巅峰之上,也是无人之境。
帝王善弄权谋之术,摆弄心术,最不信的就是权势之下的人心,故而生了猜忌,嫌隙,忌惮,最终为得心安,挥下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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