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巨响,两人谈话间,那男人竟把庙中放着的功德箱砸开了,里头哗啦啦地掉出来了满地的零钱,顺着门口泄洪似的散的到处都是。他母子二人顿时也顾不上拆房,喜笑颜开地跪在地上疯捡。
附近看热闹的人本也不少,如今瞧见这满地的钱财,胸中那本就稀薄的正义便被一张张、一枚枚的钱币掩地一丝不剩。
“都看着gān什么,捡钱啊!”
也不知道是谁这样喊了一句,跟前的男女老少便如得了号令一拥而上,疯了似的冲了过去,趴着、跪着、蹲着……千姿百态。
温初白怔在那,指着正撅着屁股捡钱的一个大汉,不解地问,“小石头,方才喊不能卖太子雕像的是他吗?”
江煜怔了一下,答得也有些艰难,“是他。”
温初白感觉胸口仿佛堵着个石头喘不上气,方才还大义凛然的男人如今丑态百出,甚至那喊着自己得了八千的女子也偷偷摸摸地捡着滚远的钱币。
花发婆婆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眼里好似含着泪光,“你们不去捡钱?”
温初白愣了一下,“不去。”
婆婆似是惊讶了一瞬,又了然道,“是了,瞧你们的穿着,看不上这一点小钱。”
温初白蹙着眉,“他们……很缺钱吗?”
“不缺。”婆婆缓缓地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之前给我们每一家、每一户都分了钱,给年轻人还找了营生,普通过日子,完全够了。”
温初白与江煜都是一阵沉默,可就这一阵说话的功夫,那头捡钱的人竟然打了起来。
不懂功夫的人打架是最可怕的。
抓头发,抠眼睛,将人的脸在地上摩擦,血混了灰尘变成浓稠的黑色,顺着颈子流下来,在地上拖出一道长而可怖的痕迹。
孩子在哭,女人在叫,混合着男人厮打时发出的呻丨吟与嘶吼。捡到钱多的人,恐惧中透着喜悦,捡到钱少的人,贪婪中溢着恨意。
黝黑男子与他的母亲是最开始捡的,无疑,收获也是最多,有人要抢他们母子,他便把钱一股脑的给了自己母亲,自己只负责打人。
那男人的确身qiáng体壮,双目赤红地打了几个人,发觉文贝街上的人大多瘦弱可欺,竟又想着打劫,面目凶恶地冲向了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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