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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次在崀山，她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他替她上药，他们便再也没有这般亲近过了。

此情此景，倒是像极了前世她替他解毒的时候，仔细想来，她那可悲可哀的一生里，那一日的温柔缱绻，抵死缠绵倒是成为了唯一幸福的时刻。

她爱他溶于骨血，刻于灵魂，历经两世，只盛不衰。

此刻，他虽有些烦躁怒气，也生生的忍着，尽力配合着她的动作。她心头一暖，他即便是认不出她来，也极力忍着嗜血的念头不出手伤她。

“容玙，这次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啊。”

阮溪婼柔声哄了哄，开始宁心静气替他施针，刚一开始他还有些不安挣扎，到最后双拳紧握，努力的压抑着痛苦，好像是怕出声会打扰到她一样。

没多久，阮溪婼便取下银针，替他把脉，内息总算是平复了些。就是这神智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清醒真的不好说！

外面风云际会，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的呆在静室之中吧！想想也有三日了，也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捆着！”司寇珩汗渍已经将里衣湿透，可见忍着多大的痛苦再能不再出手伤她。

阮溪婼知道他并没有恢复神智，只是仅凭着心底的执念和熟悉感再不肯对她出手。

她此刻也是身心俱疲，先是内伤又是耗损精力替他施针，此刻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做什么？”阮溪婼奇怪的看着他双手捧着那一对铁链子踉跄着来到自己面前，往她的怀里塞。

司寇珩又伸出两个血肉模糊的手腕，固执的看着她，重复到：“捆着！”

那是抚琴执棋的手，那是策马挥墨的手，平日在他的身上一点伤疤都是看不到的，可如今……阮溪婼心酸不已，眼前被水光模糊。

“捆住你？”阮溪婼颤声问道。

司寇珩突然展颜一笑，深邃的星眸弯成一抹月牙儿，看上去有些孩子气，重重的点点头。

“头疼，杀人！”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出蹦。

意思是说他头疼起来想要杀人，不想伤害她，所以让她把自己捆起来，免得到时候情绪失控，再伤了她！

阮溪婼手抚上冰冷彻骨的铁链，一股铁锈的味道冲入鼻腔之中，让她心下作呕！

这条链子！不知染上了他多少的血，给了他多少的痛苦和折磨！他自缚于此，就是不想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大肆杀戮，可他那么骄傲的人，当时心中该有多悲凉。

阮溪婼一把握住他的手，颤声强笑道：“不，我们不捆着，再也不捆着了。”

司寇珩倔强的摇了摇头，又把铁链子往她这边塞，执着道：“不行！”

“你会死！”

他又急急的补充道，“头疼！杀人！不认识！”

他会忘记她，忘记她的那一点特殊，会……失手杀了她！

第一次可能有这样的好运，可是第二次，第三次呢？司寇珩不敢保证每次都能及时的住手，她脖子上青紫的指印还十分清晰刺目，他不敢赌！